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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情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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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琬琰躺在床上,眉頭緊緊皺起,正在無聲哭泣。

差點被人侮辱,尤其是那般令人絕望的境地,這種事怎麽可能會向她表面顯露的那樣,如此雲淡風輕,絲毫不放在心上。

從早上醒來後看到楚璃的第一秒,謝琬琰就決定隱藏起這種懦弱的情緒,裝作若無其事,甚至還會因為和楚璃的親密而感到羞惱。

在遇到清歌和表哥之時,又裝作八卦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轉移註意力。

回到家則偽裝成自己什麽事都沒有,還有餘地去安慰被嚇到的家人,安撫他們,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安心罷了。

平日裏的她就算再開朗,也不至於像今日這般情緒如此外露。

她本以為自己能夠將情緒一直掩藏,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,想著剛才小杏形容的桃夭,情緒來得突如其來。

她想起昨日顧天寧那勢在必得的模樣,又想到桃夭因她被擄走而受到這麽大的懲罰,心底明白,在封建朝代,女子清白是件多麽重要的事。

以前看書的時候謝琬琰還很不理解,為什麽書中總是要把女子的貞潔當做籌碼,惡毒女配陷害女主,就一定要毀其清白,就算沒有成功,女主的名聲也會被毀。

雖說她還有現代人的思維三觀,但這麽多年的記憶融合,她也不自覺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人,如今也算是能明白這世界對女子的不公。

她就是個小人物,沒有當女主的命,也沒有女主的性格,遇到這種事,內心難免惴惴不安,這種事哪怕是在現代,也是會惹人非議的。

她想到顧天寧那惡心的觸碰,還有自己差點壓抑不住藥性的媚態,越想越難過,忍不住抽泣起來。

突然,她的耳邊傳來一聲嘆息,她立馬驚住,坐起身,右手伸向枕頭底下,看向屋內,冷喝道:“誰在那?”

此時的她聲音帶著壓制不住的哭腔,語氣驚恐,聽著來人身形一頓。

黑暗中,一個男子身影逐漸浮現,謝琬琰目光死死盯著前方,手底下卻不動聲色地將一把匕首握在手中。

這是她今晚睡前特意藏在枕頭底下的武器,以便於不時之需。

只是沒想到,剛放沒多久,立馬就要用上了,她自嘲的想。

還沒等謝琬琰動作,那名男子突然出聲:“是我。”

楚璃?!

知道來人是誰,謝琬琰松了口氣,想到剛才那聲嘆息,她才驚覺自己剛才那副模樣應該是被他瞧見了。

她連忙低頭,擦了擦眼角,掩飾地說道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楚璃來到謝琬琰身邊,疼惜地望著她,見她一直拿手背隨意地蹭著眼角,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,上前制止了她的舉動。

他捧著她的臉,溫柔地擦拭掉她臉上殘留的淚痕,之後回答起她的問題,“我若不來,你豈不是要在這哭一晚上。”

“你..你都看到了?”

“你說呢?”

楚璃其實早晨並沒有發現謝琬琰的異常,反而很欣喜她對自己的親密,自己心悅的女子並不排斥自己的接觸,正常男人都抵抗不了。

可等到了下午,他回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,越想越不對勁,當時他正在書房裏辦公,腦海裏開始回溯,可卻找不到他認為不對勁的動機。

直到月貌進來匯報赤日樓近日來的事務,他才恍然大悟。

典當行是赤日樓在西乾國的據點,可自從謝琬琰醒來,她就自然到仿佛那是她家,既沒有提出過疑問,也絲毫沒有在陌生地方的恐懼,反而還有心思在他面前害羞,對他撒嬌。

想起從他回到東虹國後,她便一直沒有主動聯系,怎麽也不像是會因為愛情忽略周圍一切的人。

更何況她性格一向八卦,看到他能自由進去一家西乾國負有盛名的典當行後院,居然就沒想過問一問?

也是由此,楚璃才突然意識到,謝琬琰怕是一直在偽裝,壓抑住自己真實的情緒。

一想到這,楚璃就坐不住了,立馬策馬奔向鎮國公府。

直到翻進謝琬琰閨房後,發現她已經睡了時,他才回過神來,暗罵自己沖動,女子閨房豈能隨意進入。

他立馬就想轉身出去,可不料耳邊傳來了小聲的啜泣。

分辨出聲音來自哪裏後,他被定在原地,沈默了。

本想著就這樣靜靜地陪伴,可謝琬琰的情緒起伏越來越大,楚璃這才沒忍住暴露了自己。

謝琬琰也知道自己問了句蠢話,她頂著通紅的眼睛,嘴硬地解釋道:“你別多想,我...我只是..”

想了半天,謝琬琰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。

楚璃見她這幅惶恐的模樣,沒有說什麽,手一動,就將她納入懷抱。

他拍了拍她的後背,神情也不似往日的不羈,溫柔說道:“想哭就哭吧,我不會笑話你的。”

“誰想哭了?”謝琬琰嘴硬道。

話雖這麽說,語氣卻不由自主的哽咽了。

糾結片刻,她沒有再抗拒,反而將臉埋在楚璃胸口,痛痛快快的哭出了聲。

這邊謝琬琰正發洩著自己的情緒,而府上的另一頭,長公主和鎮國公也準備歇息了。

長公主坐在梳妝臺上,正看著銅鏡裏的自己,有一搭沒一搭地梳著頭發,垂眸放空,似乎在思考著什麽。

半晌後,她看向已經躺在床上,準備入睡的夫君,猶豫片刻,還是開口,“夫君,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。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言言的反應啊,我本以為言言回來後情緒會很不對,已經做好安撫她的準備,但今個兒我看著她,感覺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,這反應是不是太平淡些了?”

聽出長公主的糾結,鎮國公也不急著睡覺了,他坐起身,思考片刻開導道:“言言情緒穩定這不是好事嗎,難不成你還希望發生什麽不好的事?”

“你說什麽呢!”長公主聞言斜了他一眼,也知道他作為一個男子心思沒這般細膩,解釋道:“昨日的情景你也看到了,要不是瑾兒及時將言言救下,恐怕昨日我們看到的就不單是顧天寧的醜事,在床上的恐怕還有咱們閨女,這般經歷任憑哪個女子也是難以接受的。”

現在她提到顧天寧都不覆以往的親昵,而是直呼其名。

“而且我們昨日想要去接言言,懷信卻說言言不方便現身,這中間肯定有貓膩。”

聽到長公主提到顧天寧,鎮國公也沈默了,他們算是被他擺了一道,都是深宮和朝廷裏出來的,哪能不知道顧天寧昨日打的什麽算盤。

在府上聽到說寧王側妃前來告知有自家女兒的消息,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。

畢竟皇權的傾軋,向來是殘酷的,若是能得到言言,哪怕用的手段是不正常的,他們府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。

只要言言在顧天寧手上一天,鎮國公府就不可能真的對顧天寧視而不見,這也算是被迫綁上了寧王這條船上。

昨日在莊子外,他們碰見魏雲的時候,若不是瑾王的紙條及時傳遞過來,告訴他們已經將言言救下,他們可能拼了老命也會將魏雲和那夥禁衛軍攔下,不讓他們進入莊子,更別說和他們一同推開那道門。

想到這,鎮國公開導道:“事情都已經過去了,就別想這些了,言言現在好好的在我們身邊,這就足夠了,不過。”鎮國公想到如今這顧天寧的下場,忍不住感慨道。

“要我說呀,瑾王殿下還真是有魄力,昨日寧王那模樣,應該也是著了他的算計。”

“哼,我還覺得他的下場還不夠慘呢。”長公主的脾氣可算不上好,這些年只是因為做了母親,這才性格柔和了很多,對於她來說,顧天寧現在的下場其實並不能令她滿意。

但顧天寧畢竟還是自己皇兄的兒子,她現在無法動,但一個側妃,她還是動得的。

長公主眼底閃過一絲冷芒,敢算計她的女兒,就該有承擔後果的勇氣。

想法一閃而過,長公主收斂了自己的氣息,轉而繼續剛才的話題,“再說了,你還真以為這些事是瑾兒做的?那手段,可不像瑾兒平日的作風。”

“不是瑾王嗎,那會是誰?”

這件事鎮國公可從來沒有考慮過,這般雷霆手段,這都城裏除了瑾王殿下,還能有誰可以?

長公主見他茫然的模樣,也知道指望不上他,她想起手下人稟報的消息,昨日瑾兒大婚,可是有不少別國之人來了呢,其中,東虹國來的人更是大人物。

鎮國公見她這模樣,也知道她身上肯定在盤算著什麽,他想了想還是轉移話題地說道:“你不是說覺得言言有什麽不對嗎?我怎麽沒看出來。”

被他這麽一提醒,長公主也想起自己最開始在想什麽,她皺著眉頭說道:“我總感覺言言今日的情緒不對,像是在掩飾什麽一樣,是不是昨晚還發生了別的事情?”

一想到這,長公主突然就聯想到剛剛自己猜測的真正救了言言之人,內心一跳,連忙將這個想法甩開。

“算了算了,不想了,許是我多心了。”

長公主放下手中的梳子,走到床邊熄燈躺下,在睡著之前,她又突然想到母後之前和自己說的話。

也許,她也是時候考慮言言的終身大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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